記得好久都沒有寫過這麼長的文章了,今日突然起筆,不知從何入手,想來思去,最後決定從前些天和朋友一起去吃飯開始,席間突然有人問我你是不是不戀家了,怎麼都不見你敘述那些關於親情的事了,我當時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繼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說我想,怎麼能不想家呢?畢竟我所有關於親情的回憶至今都在那個地方擱置著。然後我們都沉默了,大家自顧自的喝著酒,自顧自的回憶著那些關於最後一次離家的畫面。能看的出來他們都想家了,但就是誰也不願說出那份牽掛。這裡面唯獨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蔫了,每當大家談起關於親情的時候,他總是一言不發,默默的坐在那裡,獨自喝著悶酒,而且越喝越多。從來沒人問過他關於家裡的一些事情,也從來沒人見過他給家裡打過任何一個電話,在我眼裡他很奇怪,總是那麼神秘,那麼讓人捉摸不透。
那一夜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還是因為大家的心情,還是說那個對於我們來說比較沉重的話題。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讓大家都喝了個爛醉,沒人想在這個時候去勸任何一個人,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訴說著這些年他們的漂泊生涯。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些東西,為了生活而奔波,為了夢想而努力,為了愛情而停留,為了友情而動盪,為了親情而不安。大家說來說去都是這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對於這些話題來說,我早已經都習以為常,我聽這樣的話都聽到耳朵起繭了。聽到別人感情難易抑制的時候,我所做的無非就是陪著他們多喝幾杯罷了。而更多時候,我更留意老蔫的一些舉動,我對老蔫的好奇從未減少過。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經歷,可以雕刻出他那樣的滄桑。等到大家都喝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將自己的凳子移到了老蔫的身邊,從口袋裡抽出一支煙給他,順便也給自己點燃了一顆,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若有所思的吐出那一絲憂愁。不痛不癢的問到,老蔫你拿我當朋友嗎?他起初是一愣,然後擺出他那種標準的笑容說,咱兩當然是朋友了。好既然是朋友,那你就別覺得我多事,咱們認識有一年多了吧!但你始終都沒有講過關於你家裡的事,為什麼呢?老蔫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不知道是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驚著了,還是說真的被煙給嗆到了,他不停的咳著,估計是嗆的厲害,從他咳的狀態都能看出來,我在他背後給他拍著,還不忘打趣到,不就關心一下你嗎?至於讓你這麼激動嗎?待他情緒緩和了以後,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是沉默了許久。看的出來他一直都很壓抑自己,從他的一舉一動中不難看出他很孤單,而且保護層很厚很厚。我知道不把他灌醉,他是不會說出來的,於是我又讓老闆拿了四瓶啤酒,給他喝了起來,等到喝完兩瓶之後,他慢慢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嘶吼著,但卻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只見眼淚跟未擰緊的水龍頭似的,一個勁的往外流。然後扒在桌子上,失聲的哭了起來,即便他哭的很大聲,但在這樣嘈雜的夜市中,他的哭聲顯得是那麼的無助和孤單。我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哽咽的拍著老蔫的肩膀說到,哭吧!把所有的淚水都哭出來,把所有的積壓都釋放出來,沒人會嘲笑你的。小楞跟阿呆被老蔫這突如其來的哭泣給驚醒了,一下子從迷醉的酒精中走了出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只是看著我,我拍著老蔫的肩膀,示意他們沒事。老蔫越哭聲音越大,就跟一個孩子似的,哭的是那麼的狼狽不堪,哭的我們的心也跟著融化了,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我們現在可能什麼都不用說,只需要這樣陪著他就足夠了。我不知道是什麼事,可以讓一個二十幾歲的大男孩,哭的這麼的淋漓盡致。阿呆不知所措的問他到底怎麼了,小楞想要說什麼,但又被眼淚當了回去,而我就這樣一直拍著老蔫的肩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持續了片刻,老蔫的情緒終於平淡了下來。他告訴我們他想起他爸媽了,小楞拿出手機說,那就給他們打個電話吧!算了吧!他們接不到的。阿呆納悶的說怎麼會接不到呢?是你怕太晚了不想打吧?老蔫說他們……。又哽咽住了,說不出來了。我半抱著他問他們怎麼了。老蔫抽搐著說到他們已經不在了。聽到後我用力的抱著他,一句安慰的話我都說不出來,此刻語言顯得是那麼的無力,那麼的淒涼。小楞真的是人如其名,問了一句顯得那麼楞的話,他們不在了,那他們去哪了。聽到這話後,我跟阿呆惡狠狠的瞪著他,被我們這一瞪,他似乎明白了過來,深深的知道了自己說錯話了,喝了一杯酒,底下了頭。此刻我能感覺到老蔫在顫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我一直緊緊的半抱著他。此刻我才覺得一直高大威猛的老蔫,現在覺得是那麼的無助和微妙。老蔫那晚講了很多,是我們認識這一年來說話最多的一次。我偶爾講個笑話調節調節這壓抑的氣氛,雖然我知道這是無意的,但我還是想讓老蔫聽了能開心點。吃完飯之後,趁著那股勁,我們又去唱了KTV,或許根本沒有人有心思唱歌,那就讓大家都吼吼也好。我們去了之後,特意避開了那些關於親情的歌,基本上點了所有跟友誼有關的歌,我相信不用說什麼,老蔫也能感受到我們的用心。大家那天晚上都玩的很開心,也很盡興。
最後大家唱著唱著,都情不自禁的吼了起來,那聲音恨不得把所有的時間都吼破了,恨不得把所有的回憶都吼裂了,恨不得把所有的痛苦都吼碎了。即便我們都知道這樣是無用的,但還是這樣做了。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老蔫的這一天,只不過他的這一天提前光顧了而已,或許他當時很痛苦,畢竟還那麼小,就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離別”。我慶倖他沒有就此墮落,還是好好的生活著,即便是少了那個我們稱之為家的牽掛。朦朧中記得老蔫好些說了一些話,但有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說的。那夜記得老蔫這樣說:“你們相對於我來說,你們是幸福的,有牽掛著你們的親情,也有被你們牽掛的親情。我相對於你們來說,我是慶倖的,沒有煩惱著我的親情,也沒有被我煩惱的親情。”我說你少在這慶倖,等以後你結婚了,我看你還慶不慶倖。老蔫笑著說那至少現在我沒有呀!說完我們相視而笑。我覺得他好像說了一些聽起來比較矯情的話,但我都不記得了,或許就如同他臉上的笑容一樣,永遠都那麼明顯,但始終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笑的。我記得最清晰的老蔫對我們說的一句話,那就是讓我們有時間就多回家看看,即便是沒有時間多打打電話,也會成為日後最美好的回憶。或許很多事物就是這麼奇怪,明明記得樣子,但就是用語言形容不出來。就如同親情一樣,你明明能感受到彼此的重要,但就是說不出那些撫慰心靈的話語。你明明能感受到彼此的關心,但就是嘴上不肯承認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崇尚的情,無論是友情,還是親情,或者是愛情。我相信總有一樣情在你心裡占了絕大部分空間。但讓我們經常忽略的卻更多的是親情,其實並不是我們看不見它,只是我們在很多時候早已習慣了它而已。所以每當遇到新鮮的感情出現時,我們往往都會將它扔在一旁。但當再次發現的時候,或許早都成了過眼雲煙,又或者早都腐爛不堪了。對親情多過分的疼愛,我都覺得不過分,因為親情是不可複製的。對父母多念叨,我都不覺得煩,因為父母是不可再生的。每次在給爸媽打電話的時候,少些抱怨,少些責備,少些怠慢。多些關懷,多些包容,多些含蓄。即便他們有再多的不是,你也別刻意的逃避,畢竟他們陪不了我們多久。
如果可以選擇,我想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可這一切都被生活打亂了。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沒人願意停留在回憶裡,只是每一次傷心的時候,回憶都會不請自來。有多少人真正瞭解生活,又有多少人真正明白親情。所有的淒烈都只因過於依賴。我們無法抗拒那些詭異莫測的力量,我們只有放開或緊閉著自己的靈魂。每一次受傷的時候,只會自己吮吸著自己的傷口,不願讓別人看見,所以我們選擇躲避,躲避在哪無盡的黑夜中,然後慢慢的將自己扒光,一道一道的數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然後露出自己詭異的笑容,誰也猜不出來那笑容背後的故事。我們都在走著,走著,看著自己的靈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肆意的糜爛著。沒人會在乎它白天是如何的高尚,也沒人會嘲笑它夜晚是如何的墮落。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淒美的進行著,我們往往不是被生活左右著,而是被成長惦記著,所有人都逃不掉那時隱時現的祭奠。認真點沒有什麼不好的,虛假點沒有什麼不壞的。實在點沒有什麼不過的,浮誇點沒有什麼不對的。所有的糾結都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所有的徘徊都是自己跟自己放不下,所有的等待都是自己跟自己僵持著,而每一次的閉眼都是一次釋懷,直至最後一次的釋放。起初我們相信了親情,奈何卻留不住它。慢慢的我們相信了愛情,怎想它被生活撕碎。後來我們相信了友情,誰知它如此不堪一擊。
無論我們要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只要你自己知道你在幹什麼,那就行了。只要不是逃避,不是膽怯,不是慌張。做什麼決定都好。有人問我你是不是看不慣生活,想改變它呢?每次聽到這樣的問題時,我都是一笑而過。其實我並不想改變什麼,再說我也不能改變什麼,我只是想讓某條路上少些遺憾的風景,多些回憶的畫面,僅此而已。有時候時常問自己成長到底是什麼,是那些麻木不仁的感覺,還是那些寧死不屈的倔強。我想那些應該都不是,成長或許就是一種錯覺,是多年之後的疲憊不堪,是多年之後的勞累成疾,是多年之後的裝模作樣。或許當有一天我們都不在做無力的抗拒了,那個時侯我想我們就已經長大了。我們始終都要一個人上路,不領略,何以老。不蒼老,何以死。Destroy the murder of A new scheme on ATM On line shot Rally protesters outside the home in Oakland Missing from the Norfolk Island flying boat Adolescents with cancer Stealing flowers from the center of the display The Oscar winner His sister Halawa indicted Report Black mortgage Brady Slovenian cup
- Aug 01 Thu 2013 12:05
不領略,何以老。不蒼老,何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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